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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應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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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 應州

江姨娘說,“那便不打擾你用膳了。”

說完帶著林心瓊出了墨清院的門。

走了一會兒,林心瓊終於察覺出了異樣,“阿娘,為何三妹不喊我二姐了?還直呼二哥的名字?”

江姨娘趕緊說,“不喊便不喊,有什麽打緊的?”

“可是長幼有序,她這樣直呼兄長姐姐的名字會被認為是……”

目無尊長四個字還沒有出口,就被江姨娘急急打斷了,“別胡說!她這麽喊,自然有她的道理!”

林心瓊自小膽小,也不敢再爭辯,忽又想起林墨剛才說的話,捂住了嘴巴。

她半天才小聲問,“阿娘,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?”

江姨娘說,“還不到時候告訴你。你日後自然會知道的。現在你只要記得,多與墨兒親近親近,將她真正看成家人就行了。”

“那茹胭那邊……”

“墨兒不是說了,她會處理嗎?茹胭再遞帖子來,阿娘就替你回絕她。林家二房那邊,盡量少來往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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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墨回到書院的時候,柳瑟非常吃驚,“你究竟怎麽了?前幾日為何是那湘月公主來替你告假?”

林墨沈默一瞬,說,“我有些不太舒服,住在了湘月公主的紫陽安宮內。”

柳瑟“哦”了一聲。

她又想起一件事來,非常驚奇地說,“你不在的這幾天,京都城都翻了天了。湘月公主和你說了沒?”

林墨搖頭,“怎麽?”

“李大將軍和李二公子被捕入獄後,聽說李太傅一夜白頭,給李家外放的二品大員青州刺史李元真寫信。眼看著昨日李元真就要到家門口,誰知廷尉軍殺了出來,立刻將李元真拿下,說是他勾結外賊,背叛朝廷。李家出了文武兩個二品以上大員實屬不易,當初李太傅為讓自己的兒子得到重用自己從朝堂上退出來。李元博父子入獄,李元真就是解救李家的希望,誰知剛回來就遭到逮捕。看來,李家這次是真完了。”

林墨問,“那個青寧郡主到底去哪兒了?”

柳瑟凝眉,“說來也怪,好多人都說那日在京都府尹大堂上明明見到李楓婕,可是忽然就不見了。現在誰也不知到李楓婕的下落。”

京都沒有人知道李楓婕的下落,可是應州卻有人知道。

李家在應州有一個旁支,主事的還是李楓婕自小熟悉的最小的表弟,李宜鑫。

李太傅共有三個兒子,最不起眼的就是三兒子李元浩。李元浩是庶子,自小不得當家主母的重視,文不成武不就,還在三十歲那年騎馬摔斷了脖子,留下李宜鑫一根獨苗。好在李宜鑫還算是個讀書的料,前幾年中了進士,被外放到應州當個小縣令。

原本以李家的文武優勢,外放個三年,回京是鐵板釘釘的事。

可是李家突然出了大事,收到信件的李宜鑫懵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。

不過李家有爺爺在,總不會垮掉。

他呼出一口氣,凝神處理政事。

這時門外有人報說有個人來尋親尋上門了。

他讓人進來一看,來人衣裳藍縷,滿面黑炭,仔細一看,竟然是爺爺來信說在京都城消失個幹凈的齊楓婕。

他一時不知道族譜上的細節,自然也不知她改姓了李,連忙起身相迎,“郡主姐姐,你怎麽到了此地?”

李楓婕一見他,立刻大哭起來。

她一路上經受了許多波折。

頭一天背著沈沈的包袱,實在走不動,便在一處鎮上歇腳,找馬房買了一匹馬。

哪知從沈重的包袱裏掏銀子的時候,就被旁邊的賊人盯上。賊人一路騎馬跟著她。她一心想找個舒適的客棧,挑三撿四的,騎馬進入一處偏僻的巷子時,那兩個賊人直接就出手搶了她的包袱,騎馬而逃。她一向心高氣傲,何曾遭遇過被人搶劫,立刻大怒著拍馬追了上去。賊人將她引出城,往荒山中逃。

李楓婕卻不知危險將至,一心想拿回那沈甸甸的包裹。誰知到了一個小樹林旁,賊人下了馬,幾個回合就將她打暈了,往小樹林裏拖。

一個時辰之後,兩個賊人心滿意足地出了小樹林,原本想要翻身上馬,想了想又回到了小樹林……

李楓婕醒來的時候,不僅發現自己失了清白,還被劫掠到了一處土匪窩裏。整整三天,除了吃飯的時間,就被強制著幹那骯臜之事。那三天過得簡直是生不如死,直到出了血,那個送飯的婆婆才好心勸著山匪們讓姑娘休息幾日,否則若是一命嗚呼不就又沒了樂趣?她又假意逢迎兩句,才得了山匪們讓她歇息的恩典。

她這才得到了休息,好在她從小養尊處優,身子底子養的不錯,歇了兩日,覺得有些力氣了,求了那婆婆將她藏在漿洗的臟衣服堆裏,又求婆婆謊稱她逃跑了,趁著山匪們下山尋找她的功夫,慌忙逃走了。

她將臉塗黑,一路扮成游民乞討往最近的應州而來。這才到了家中見到堂弟,最後緊繃的心神猛地放松,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。

李宜鑫安撫好她的情緒,讓下人帶她去洗漱換衣,然後提筆寫信給爺爺李太傅。

遠在京都城的李太傅一夜間真的白了頭。之前李元博跟說他什麽有高人替楓婕逆命治好腿傷,會有惡果反噬到家族身上。原本承受惡果的主要是齊家,但齊家果斷與楓婕解除了父女關系,那李家族譜上又不知如何被動了手腳加上了楓婕的名字,這些惡果才反噬到李家身上。還有什麽關於自己女兒李鶴琴在京都府尹公堂上使用異術,將那些證據憑空變出來,教過兩代帝王的李太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相信這種事情。

他總共三個兒子一個女兒,這個最小的女兒自小又是掌上明珠般養大。當年雖是任性犯了大錯,但她歸家後一直安分守已,對膝下唯一的女兒關心一點有什麽錯?怎麽能把所有的過錯和荒唐事都推在她一個弱女子身上?何況她也莫名其妙去世了,那些人還不放過她,要這樣將她置在風口浪尖上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,簡直是要讓她死了也不安生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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